《追声与循途》by中庸责己
簡介:
雙古典音樂天才,溫和禁慾美人指揮攻x不羈痞子遲鈍受。攻受是公認的靈魂伴侶,把音樂合作搞得像談戀愛羨煞旁人,攻發現自己的心意時受渾然不知,一錯過就近十年。重遇後受終於發現自己的心意,攻拯救了陷入俗世困境的受,受也補全了攻多年缺失的一角。
劇透:
個人向不要命地吹:這篇文是我迄今看文十年,覺得最浪漫的一篇,沒有之一。不是雨中大喊我愛你放一千個氣球告白那種浪漫,浪漫是與瑣碎無趣的日常相對的,是詩意,是冒險,是狂想。這篇文的浪漫是在繁囂的俗世中,有兩個不應被這種俗務束縛的人產生靈魂共鳴心靈相通,與彼此在一起時超脫了這種枷鎖,探索對方的世界同時也鼓舞了自己意志。作者的說法是,這是他們「一起不屈沉浮的故事」。他們的關係無需妥協,無可取代。最喜歡受說:”Everybody affirms that Evan and I are soulmates. We were not born this way, we made it. (人人都說林衍和我是靈魂伴侶。但我們不是天生如此,是我們走到了一起。)”
**預警,極其容易逆攻受
攻:林衍
受:穆康
排雷:受太遲鈍,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前和愛慕他的女生在一起過。行屍走肉般交往近十年也還是不知道女生喜歡什麼牌子的包,於是被找到第二春的女生甩了。作者只寫了他們在一起和分手,中間交往的情況沒有詳細描寫。
我一般喜歡先寫攻受的成長背景。因為這是塑造他們性格、價值觀的根本,也決定了他們如何相遇相處和相愛。然而這一篇不需要,因為他們從和彼此在一起開始才是鮮活的。
初遇時,攻是初露鋒芒的職業指揮,受是大學裡小有名氣的作曲才子,兩人都是真正的天才,同在古典音樂圈的朋友們只能仰望欽羨卻無法追趕的存在。兩人在大學裡認識,正在為期末音樂會煩惱的受聽到了攻在用鋼琴彈交響曲,琴聲直擊靈魂受當機到煙燒了手。受是音樂里的才子生活中的傻缺,單刀直入邀請攻幫他演期末音樂會,並也回了一首鋼琴曲給攻,攻被恣意囂張卻對音樂虔誠專注的受吸引,和受在畢業音樂會上雙鋼琴演奏,不需要怎麼排練就默契十足,聽眾都稱兩人是靈魂伴侶。
過後的幾年,攻偶爾到受的大學做指揮,每次都縱容不懂人情世故的受拐走他徹夜長談。校長都請不動的攻可以因為受一句任性的“你彈我的曲子”就答應下來,而平時對什麼都不愛搭理的受對上攻才會精神抖擻。攻發現了自己的心意,沉默地期待著受能對自己有同樣的愛慕,然而受是個只撩不約的天然渣,明明對攻臉紅心跳,卻以為這是被攻的音樂才華折服的表現。在攻演奏了受的曲子,獲得滿堂喝彩的那一晚,受青梅竹馬的朋友妹妹向他告白,受懵逼的反應被視為接受,少女開心地向大家宣告他們的新關係,向來內斂嚴謹的攻則在受看不到的不遠處流下了眼淚。
兩人分別七載,攻在國外作為指揮如日中天,受在國內卻墮落入了俗世。昔日的作曲才子如今只能在娛樂圈寫著口水歌,被不懂他才華的人尊稱一聲沒有意義的「老師」。受對這樣的自己厭惡又不甘,拷問著自己卻不知道如何能走出這個困境。此時女友終於無法忍受十年來的冷遇,和受分手,受從未愛過她於是坦然接受。攻受在雅加達重遇,受聽著琴音淚流滿面卻自慚形穢不敢見攻。「林衍在天上。而他沉淪於濁濁人世間。」
一起綁架案讓兩個倒霉蛋終於面對面,狼狽又危險的情況下攻卻忍不住對受笑了,多年的辜負和錯過在心上人面前不再重要,愛卻分毫沒有褪色。得救後,受和攻一起幫當地的貧民孩子排練合奏,攻的出現喚醒了受一度以為已經死去的才氣和靈感,受終於又寫出了自己喜歡的作品。受意識到只要和攻在一起,他就能保持這份激情和浪漫。國內選秀節目新人抄襲受學生時代的作品,本應和身邊人一樣憤怒反擊的受卻仿佛不再拘泥於這個世界,和攻在郵件裡交流、聽攻誇獎他的才華談他的曲子就心滿意足。重遇攻的受如獲新生,灑脫地決定去瑞士找攻,沒有半分會打擾攻或者攻會不方便的疑慮,因為他知道自己是被偏愛的,正如他偏愛著攻一般。
在瑞士的他們仿佛身處天堂。他們一起生活一起旅遊,像一對老夫老妻一樣契合,又像新婚夫夫一樣處處充滿激情。攻完全理解受曾經被俗世束縛的痛苦,更看穿了現在的受認為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,既矯情又軟弱地對俗世妥協,他用音樂自我否定卻又逃避這一點。於是攻重新編排受的音樂,用他的演繹告訴受,你不可笑也不可悲,你是我做了十年的夢,「永不低頭,一生對峙。」受也在這場演奏會中認清了自己的感情,覺得自己一定要和攻在一起。
兩人借著酒精春宵一度,受饜足滿意攻卻覺得這是自己單方面的性侵。攻贖罪一般逃離受的身邊,受一邊懵逼一邊滿世界追著攻跑,卻總是陰差陽錯。但受足夠執著,終於中國一場演奏會後堵住了攻。他們兜兜轉轉總是在錯過,如今終於塵埃落定。兩個虔誠的音樂信徒在樂聲中發現了彼此,把同樣的虔誠交付對方後,開闊也圓滿了自己的世界。
後續還有他們浪漫的故事,但個人覺得這裡就是一個很美的節點。他們之間不止陪伴,更多的是信任、支持和互相成就。不止是愛情,但對他們兩個人來說,這就是愛情。在這個眾生皆苦的世界裡,他們擁有彼此,靈魂才得以一窺超然之境。